从这个角度上看来,能够站起来的他们和他们身旁已经不能再站起来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又一次的,生与死之间的界限被模糊了。
城墙上零星的士兵在城头上搜索着一切还能用的箭矢,石块甚至一些燃油或者火把。
他们有些回头望望,试图寻找他们的战友。
他们只看到了和他们一样疲惫不堪的行尸走肉,和茫茫的大雾。
也许是受不了这样的了无生气的坟场,一名士兵下意识的点起了一支火把,只照亮了不超过一平方米的地方。
只是他忘了苍茫大雾中的一缕红光对于敌人是多么明显的目标。
在火把亮起的几秒之后,三支箭矢破空而来,两支穿过了他的胸膛。他的尸体像漏了一个洞的水袋一样喷射着红色的液体坠落城墙,这说明,至少,在落地之前他还是活着的。
但这些并没有在漠然的人们中激起任何涟漪,他们仍然茫然的看着远方,或者手中的弓或者剑,努力地在记忆中寻找着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城门咿呀的打开了,像是对敌人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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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东侧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两天前艾率领的活死人部队对城墙造成的伤害依然还在,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更别提那座已经被炸药炸毁的已经变成一堆碎石的城门。与北面一样,这里也有堆积成山的来不及处理的尸体,上面盘旋着的秃鹰和苍蝇正继续着他们的盛宴。
与死寂如墓地的北侧唯一不同的是,五千名怀着强烈杀敌欲念的帝都年轻人,正拿着武器在城头上翘首期盼着敌人的到来,他们用大声说话或者大步地在城上来回走动来发泄自己的紧张,他们象征着这座城市的最后希望。
菲比斯揉揉惺忪的睡眼,刚刚被里昂斯从温暖的床上拖起来的他实在是不习惯这么早就起床。
里昂斯如往常一样不明白他的这个上司心中所想:
“大人,您不对他们说些什么?”
“说什么?”菲比斯似乎不解。
“训话,演讲。”里昂斯试着解释,“就像您昨天在战前做的那样。”
菲比斯笑了,也不知是苦涩的或是嘲讽的笑容:
“如果我的训话可以将这些家伙变成骁勇善战的士兵,那么我会做的。”
“可是……”里昂斯条件反射地试图劝说,尽管他已经知道不会有用,“至少做点什么……”
“已经来不及了,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菲比斯笑着问。
“什么?”
“你就不应该叫我起床。”菲比斯打着哈欠,“帝都已经完了,我们要做的应该是用尽人生中最后的时间享受生活,你却连最后一个好梦都不让我做完。”
里昂斯的神色明显的黯淡了下去,他无法做到像菲比斯那样谈笑着面对死亡,他也发自内心的对这个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上司的勇气表示钦佩,但这掩不住他对局面的担忧。
“难道就这样接受失败与死亡的命运?”他不甘地想,但还是将这句话闷在了心中。
在一旁,菲比斯默默地叹息着,他无法对面前这些凭借着一腔热血而走向战场的年轻人抱什么希望:
“鲁西瑟斯,也许我无法守住对你的誓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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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块呼啸着掠过萨沃坎的耳边,提醒着他其实并不需要提醒的事——帝都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5架投石机的长臂抬起又落下,几十名士兵熟练的往投石机上源源不断的装填弹药。雾渐渐散去了一些,他们只能看到城墙的大概方位,但这已经足够了。
投石车算是他们的终极武器,但并不是秘密武器。他没有在昨晚就将它们投入战场的唯一原因是他低估了这座城市的抵抗决心。这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在投石车彻底的毁掉东面城墙之前他是不会进军的,同时,如果守城军队的士气也在这一次次的轰击之下崩溃,那无疑是更完美的结局。
他已经知道了敌军指挥官的名字——菲比斯·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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