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溪不由莞尔,她直到前不久才听人八卦,说马班头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又凉又硬的死人。
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面对几个山匪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刀砍过去,喷一脸血,眼都不带眨的,然而等到义庄,却立刻怂得跟个鹌鹑似的,连门都不敢进,也算一朵奇葩了。
“再看这两具。”林泳思站到屋子东侧,那的床上放着两具尸体。
这是一男一女两具尸身,男死者年岁很长,须发皆白,死得非常安详,除了脸色异常苍白,就像睡着了一样。
女死者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不超过三十岁,她竟然看起来比男死者还白,李闻溪翻动尸身,没有看到明显尸斑,下身还有大量干涸的血迹,腹部隆起尚未消退,按压还有弹性。
男死者她认识,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淮安第一富商杜仲然,想来这位女死者,就是那位与他前后脚一同离世的女儿杜丽华了吧。
这两具尸身检验起来着实花了李闻溪不少时间。
奇怪,男死者身上几无外伤,只四肢腕部有些轻微愈痕,眼底有出血,看起来像机械性窒息死亡,却又没有证据支持她得出被害的结论。
常见的机械性窒息的原因很多,可能是自杀、意外、谋杀,在没有旁证指引的情况下,单凭这一点,是无法准确判断死因的。
除非用上现代的解剖手段,不然李闻溪无能为力。
至于杜丽华,她的死因如果直接判断,大约是产后大出血。这一点从她浑身苍白,尸斑浅淡得几乎看不出来上可以确定。
但是产后出血也可以是意外或者人为,同样没法断定,她到底是生孩子意外死亡,还是有人借机谋杀她。
李闻溪踌躇良久,给出的都是模棱两可的结论,这让林泳思微微皱起了眉:“没有办法更准确判断了吗?”
康裕拒不认罪,甚至停尸房里还摆着三具替他扛下罪名的人的尸首,现下尸检还得不出谋杀的结论,这小子到底是走运还是心思缜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想要康裕死的又不是他,而是中山王府,既得罪了淮安的地头蛇,他不死也得死,大不了寻个旁的由头。
林泳思将李闻溪的思绪拉回到今天的重头戏上:“这具,你要好好得验,知道吗?”
他又转头吩咐钟叔:“老钟,今天所有的尸检,都是你做的,尸格上检验人那一栏,填你自己的名字,明白吗?”
李闻溪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她猛地抬头,想要阻止钟叔。
钟叔冲她摇了摇头,笑了:“小子,老头儿无牵无挂,又体弱多病,不妨事的。”
她张了张嘴,扭头看向林泳思:“大人,不可。。。。。。”
“谁都不会有事,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以防万一什么,林泳思没有再说下去,他转而也笑了:“莫不是你们都信不过我?好歹我也出身林府,想保个仵作又有何难?中山王还有项大将军都是顶天立地的人,还会跟个底层讨生活的小老百姓过不去不成?”
钟叔才是山阳名正言顺的仵作,李闻溪一个顶着书吏名的,放在平时无人深究,真让人点出来,却不好解释,会被人质疑检验结果是否正确。
他是知道李闻溪的本事的,可外人不知道,他这么做,并不是一定要牺牲钟叔,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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