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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鬼头般若（第7页）

“我都说了，是借！我都不慌，你慌个屁！”

“你一个月的退休金也没几个钱，你拿啥还啊？”

“你别管了，再说了，咱们不一定输呢，万一我要是赢了呢，十万变二十万，除了方老师，哥们儿帮你再饶一个老伴儿，俩老太太，一个一三五，一个二四六。”

“你别扯了，十赌九诈，哪有赢家。”于树急红了脸。

“你这话说的对，十赌九诈，咱老陈最会的，就是：诈！”陈大兴手掂筹码，走到一个三缺一的牌桌，拉开椅子坐定，将筹码往桌子上一拍：

“玩的什么，黑杰克是吧，开一局。”桌上三人抬起眼，齐齐看向了陈大兴。这三人一个戴着茶色小眼镜、一个梳着大背头，还有一个留着一字胡。

“庄，还是闲？”大背头问了一句。

“当然是庄！”陈大兴拍了拍其实已经空空荡荡的皮包，示意自己赌资丰厚。

“发牌吧。”大背头给了陈大兴一个眼神儿，陈大兴将桌上的扑克收起，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招手一挥，叫来服务员，让他送上一盒未开封的新扑克。

“讲究！”大背头一挑大拇指。

陈大兴拆开扑克，动手洗牌，给每个闲家牌面向上发两张明牌，再给自己发两张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赌局开始，各家轮番要牌，陈大兴连赌三局，都是整二十一点，不多不少，他似乎能准确预判每个闲家的点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陈大兴已经赢了十几万。

一字胡越赌越焦躁，突然起身，指着陈大兴喊道：

“你。。。。。。你出老千！”

“兄弟，话可不敢乱说，捉奸拿双，捉贼拿赃，别输不起乱咬人。”

“你袖子里，肯定藏牌了！”大背头也跟着起哄。

“好好好，今儿个就让你们死个明白。”陈大兴两手一伸，将左右袖口分别挽起，一直挽到手肘。

“成不成？还来不来！怕输的就换桌！”

“来！”大背头输红了眼，又去柜台兑了一堆筹码。

“看你们谁能下了我的连庄。”陈大兴又要了一副新扑克，请众人验看，众人验看无误，陈大兴开始洗牌发牌，又赌了三局，陈大兴还是连胜。

三人不服，小眼镜蹦出来，怀疑陈大兴把牌藏在了怀里，陈大兴一急眼，直接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瘦的肋排，脱了鞋，左脚踩着凳子，指着众人骂道：

“干你娘，这样行了吧？”

周边赌博的其他赌客，瞧见热闹，纷纷围了过来。陈大兴是个人来疯儿，扶着于树，跳到了凳子上，解开裤带，脱了裤子、袜子、皮鞋，浑身上下只余一条红色的四角内裤。只见他一拍胸口，向着四方一拱手，梗着脖子叫骂道：

“老少爷们儿上眼瞧了啊，都往我这儿看，就这仨货，输钱输不起，赌品下三烂，非说老子耍诈。爷们儿今天豁出这张老脸，跟这仨孙子斗到底了，我脚底下这堆儿筹码，少说八十万，一把梭哈，咱们一局定胜负，你们仨敢不敢？”

小眼镜三人被陈大兴这一顿嚷嚷给架住了，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周围的赌客纷纷起哄：

“要是带把儿的爷们儿，就跟他赌！”

“对，梭了，上！”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个个拍桌子乱喊，小眼镜手足无措，看了看一字胡，一字胡五官全是苦相，皱纹聚在一起，整张脸活似个烂橘子。

正当时，一个身穿深色唐装的中年人分开人群，走到了赌桌前：“这位先生，咱们这儿毕竟是公共场所，建议您把衣服穿上。”

“你是谁啊？”

“我是这儿的经理。”唐装男子笑着点了点头。

“这几个输不起。。。。。。非说我出老千。”陈大兴揪着大背头的后脖领子不松手，唐装男子上前劝住，连声解释：

“刚才您玩儿牌的时候，我就在边上看着呢，您赢的没毛病。到咱们茶楼消费，都是客人，以和为贵，想玩儿两把就玩儿，不想玩儿也不能逼着人家玩儿，对不对？”

陈大兴跳下椅子，穿上裤子，一边系腰带一边嚷着：

“真没劲，手气刚起来，就断了局，晦气！”

言罢，一指桌上的筹码，对服务员喊道：“给我换了，不玩儿了。”

“您别不玩儿啊，这桌掰了，时间还早，咱再换一桌，或者是咱不玩儿扑克了，打几圈麻将？”唐装男子好声劝阻。

“没兴致了，懒得打。”陈大兴背着手，绕着屋内转了一圈儿，扭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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