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雨天,闷。。。。。。闷。。。。。。闷得慌。”陈德华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将车窗摇下一条缝,甩动手掌当扇子,一面装模作样地摸汗,一边尴尬地自言自语:
“这天。。。。。。真热哈!”
唐静白了他一眼,捡起铅笔,继续在地图上勾画。
陈德华首战失利,心中懊恼不已,开着车换了一条街,兜了一个来回,攥了攥紧张到冰凉的五指,故作不在意地问道:
“你。。。。。。渴不渴?”
“不渴!”
“冷。。。。。。冷不冷?”
“不冷!你刚才不还喊热吗?”
“我。。。。。。我是怕你冷!”
“我不冷!”
“你。。。。。。饿不饿?”
“我不饿!”唐静画地图的思绪被陈德华反复打断,心里好不恼火。
“咕噜——”陈德华的肚子发出一声响。
唐静闭上眼,满是无奈,一指路边:“停车吧。”
陈德华降下车速,靠边停车,指了指对街的一间驴肉火烧店,小声问道:“你也吃点吧,夜还长着呢。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一份。”
唐静没有搭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下车。陈德华咽了一口唾沫,顶着雨跑进了那家驴肉火烧店。
“老板!四个火烧,两份驴杂,多来点板肠包好,我要带走!”
“好嘞!您稍微坐一会儿,好了我叫你!”老板隔着柜台应了一声。
陈德华趁老板不注意,伸手在盘子里抓了一片凉拌驴肉,昂起脖子扔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捻着桌布擦了擦指尖的辣油,拉开凳子,坐在了桌上。
此时,火烧店里三三两两坐着不少食客,陈德华右后方有一建筑工人,虎背熊腰、浓眉大眼,上身穿着一件洗到脱色的红背心,下身一条沾满水泥粉尘的蓝布短裤,脚上一双军绿胶鞋。
“哥们儿,往前挪挪,我进不去了。”陈德华用手肘点了点建筑工人的肩膀,建筑工人放下手里的驴肉汤,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两手扳住屁股下面的凳子,往前挪了挪。
陈德华侧身坐在了椅子上,从桌子拿起了菜单,简单地扫了两眼。这时,只听那建筑工人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这么久都不来接头,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当初冒险让你进入卧虎桥,接触唐义,所有同事配合你演了一出越狱的戏码,本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却不想你这只鱼饵跑出去后,便彻底没了音讯,你担心死我了。”
陈德华咳了咳嗓子,小声答道:“那处戏没问题,我编的剧本,不可能出问题,那杜三枪本身就是个惯犯,咱们已盯了他很久了。直接把他办了未免浪费资源,如今这般安排,正好让他为我所用,就算唐义去查证杜三枪,也找不出一点弊病,只要你们把大徐看好,别让唐义发现我当时并没有真杀了大徐,只是打晕了他,交给了藏在山沟里躲藏的你们,随后又往自己身上泼血骗了杜三枪。”
“你放心,大徐我们看管得很严密,不会出问题。”
“这可是一群悍匪,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你从卧虎桥离开后,我就按计划蹲守在这里,每天换着身份在这等你,一天三顿驴肉,我现在喘气都他妈的是一股驴味儿!”
“这伙人分两拨躲藏,我虽然只混入了其中一拨,但是明天早上9点,他们会兵合一处,目标是农城银行的押款车,对方会在斜对面旅馆有一名枪手占领制高点,在银行大厅内安插两人扮做取款的老百姓,街口行驶过来一辆小巴车,车里有6个人,对方一共12人,最少有12把手枪,6把56式,15枚手雷、4把土铳,让弟兄们千万小心。对方的名单在这儿。”陈德华嘴上说着话,手指微微一抖,一张小纸卷无声无息地落在了菜单上,随后轻轻一折,将纸卷折进了菜单右下角。
“放心吧!”
“达子,听说你老婆快生了,小孩儿名字起好了没?”
“起好了,叫翰鹰。”
“姜翰鹰,不错不错。你这都有娃儿了,我他妈的还打光棍呢。”
“等我儿子大一大,让他认你当干爹。你也抓抓紧,搞个对象,结个婚,也生一个,咱哥俩儿最好攀个亲家。”
“咱们这些干一线的,昼夜颠倒,黑白不分,有几个是能找到老婆的?你真是踩了狗屎运。”
“办完这起案子,我就申请调离一线,后勤也好、档案也罢,只要能好好陪陪老婆孩子。不说这个了,你千万小心,这伙儿悍匪案底累累,个个心狠手辣。。。。。。”
“驴肉火烧外带——”店老板一声吆喝,陈德华赶紧起身应和:
“这儿这儿这儿!外带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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