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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奇乐堡玩具之家（第4页）
“陈德华，你这张嘴。。。。。。我真是服了。三十年前我被你骗得团团转，三十年后，你还来这一套。你说了这么多废话。。。。。。是为了和我叙旧，还是给你的宝贝徒弟骗账本密码？”唐静发出了一声冷笑。
“叙旧，我到这儿只为见你一面。”陈大兴满眼诚恳。
唐静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别演了，别骗了，你就是为了密码，你是个大骗子，骗子说话，都是假的。”
“55563544。”陈大兴脱口而出一串数字，唐静瞳孔陡张。
“你。。。。。。你怎么？”唐静顾不得掩饰，心中震惊不已。
陈大兴没有解释，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茶叶罐子，自茶叶罐子里掏出一只折纸的玫瑰，递给了唐静，唐静瞧了瞧纸玫瑰，突然一皱眉，好像想起了什么，她飞速得将纸玫瑰拆开铺平，发现这玫瑰乃是用一张挂历纸折成，挂历纸的背面画着两个卡通人物，一个是一只耳，一个是黑猫警长，图下还有一行小字：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个你在哪儿。。。。。。”
“三十年前，你来医院杀我未成，逃走时把它落在了衣服里。。。。。。”
“你一直留着？”
“嗯。”陈大兴点了点头。
“骗子，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实话。。。。。。”唐静红了眼眶。
“嗯。”
“那你有没有。。。。。。”
“有。”陈大兴打断了唐静的话。
“如果我不是。。。。。。”
“没有如果。”陈大兴再次打断唐静的话。
“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三十年，你还会不会。。。。。。。”
“会！”陈大兴第三次打断唐静的话。
唐静不再发话，努力仰起头，不让泪水滑落。
“好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陈大兴场呼了一口气，自己转动轮椅，背向唐静向外走，唐静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叹道：“再见。”
“再见。”陈大兴在心里默默答道。
审讯室外，姜翰鹰追着陈大兴发问：“师父，为什么是55563544。”
陈大兴要了一支烟，叼在嘴边，捏着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
“师父？您没事吧？”姜翰鹰察觉到了陈大兴的异常。
“嗯？”陈大兴猛地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您没事吧？”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上一句。。。。。。为什么是55563544。”
“你说过，在唐静的包里发现了一只口琴，三十年前她就在学着吹口琴。我听过她哼歌，一句歌词能跑三个调，俗称五音不全，王大夫说过，在医学上讲，这是一种病，病因出在左侧大脑半球，因发育不完全导致音高知觉不敏感。换言之，她听不出高低音，因为听不出，所以唱不出。这样的人学习音乐会尤为吃力，学习音乐的人都会受练习强度影响，对启蒙的第一首曲子记忆最深刻，我记得三十年前唐静学口琴，练的第一首曲子，就是儿歌的《黑猫警长》，而且因为她天生没有乐感，长期以来止步第一句：眼睛瞪得像铜铃，在简谱里，这一句的音节就是55563544。除了这个之外，对这首歌，她也有着更深的情感，所以无论是记忆强度还是情感意义，用55563544的概率都很高，值得一试，而且在我刚才说起这一串数字的时候，她的神情也已印证了我的猜想。”
“师父，您真是太。。。。。。”
“好了，我有点累了，送我回去吧。”陈大兴意兴索然，放下了嘴里的烟，将烟和打火机放在了桌子上。
“师父？”
陈大兴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姜翰鹰推着轮椅，将陈大兴送上了车，把车开到了红霞养老院，陈大兴没有让姜翰鹰送他上楼，自己摇着轮椅，穿过院子，进了电梯，回到屋里，锁好了门。
麻小、于树、王海棠在走廊里探头探脑地观察了半天，几次想敲门，又都忍住，他们知道，有些事只能靠自己消化、靠时间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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