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杏儿说话,孝庄接过来说道:“再弄一份金丝肚羹,加点洗手蟹,哎呀,还是家里的饭香啊!”
杏儿不解地问:“不是刚吃过晚饭吗?”
“少喝一点又不会撑死人,来一壶朱宅园子正店的瑶光酒,吃洗手蟹就得瑶光酒,绝配啊!”狗儿将姐姐连说带劝地推出去,末了还不忘叮嘱一句,“酒没有就派人去买,晚一点没关系,我可不将就!”
杏儿稀里糊涂地出来,总觉得不对劲儿,偏又说不出道不明,弟弟想吃就去准备吧!
狗儿顺着门缝瞧着姐姐远去,回身小声道:“走了!”
孝庄还不放心:“真的?”
“不信你来自己看!”
孝庄长出一口气,四平八稳地坐好,道:“你的事情解决起来不难!宇文氏虽然霸道些,到底出身书香门第,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所以不用担心她会虐待你的东瀛女人。你只要离开家出去转悠一两个月,想一想家里会发生什么?”
狗儿猜不出,孝庄接着说道:“开始她们会恨你,慢慢地她们会怀疑你在外面与别的女人鬼混,那么两个女人就会产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们就多了共同语言,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一起想办法拴住男人的心,也许她们会成为好姐妹也说不定啊!”
“就这么简单?”狗儿不是太相信;
“有效的都是简单的!”孝庄肯定地回答。
狗儿狡黠地一笑:“你也用这种方法对付过我姐?”
孝庄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话,怎么叫对付,应该叫保护。当年,我娶你家回来,她入门晚却成了正室夫人,那几位能给她好脸色?我又马上要离京到宋州去,很是为她担心!没想到,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几个女人在家也没干什么正经事,每天就是批判万恶的朱孝庄,幸好我在万里之外听不到,唉,女人嘴里的朱孝庄,比魔鬼还要魔鬼啊!”
“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这么大一家子人,还没几个心腹?”
沉默了片刻,朱孝庄忽然说道:“你如果没有合适的去处,我倒是可以帮你找一个。”
“东瀛?”
“正是!”
狗儿有一点中计的感觉,可是瞧着万恶的朱孝庄的表情,又不像啊?
狗儿知道,这个差事许多人哭着抢着想去,姐丈都没有答应,难道我恰好就是国家需要的那个合适人选?
狗儿试探着说道:“我也做不了什么啊!”
孝庄随口道:“帮着出出主意吧!”
唉,还是被算计了!狗儿很无奈,狗儿对大海那边的奇怪国度非常感兴趣,实在是想看看那个男人都是魔鬼,女人大多仙女的国家。唉,去就去吧,总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大宋靖康十九年五月初七,使节团离京踏上行程。
开始的气氛是欢欣鼓舞的,经过扬州,进入长江水道,在入海口与等候多时的主力舰队会合,登上小山一般的福船,司墨夸张地叫道:“哇,看啊,多么壮观!任凭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比骑马还要稳当,我喜欢!”
书痴霍易书抱着一本书,道:“这么大的船怎么会沉呢?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霍易书在质疑前人关于航海的论断,遭到了水手们集体的鄙视,还没出海就说什么船沉,不是白痴是什么?如果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有许有人会将白痴推下去给龙王做女婿的。
许是上天听到了白痴的狂妄之言,出海之后,立即遭遇了罕见的风暴。船摇得厉害,天在摇,海也在摇。跟大海比起来,船再大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司墨抱着狗儿,狗儿抱着一根柱子,尽情地吐啊!始作俑者霍易书,护着他心爱的书,道:“知道了,海真大啊!不过,我还是不相信船会沉,绝对不会沉的。小师叔,你说呢?”
王世雄坐在舱室正中,双手捏着印决,身体如同水中的一片叶子,随波逐流。
“船即是我,我即是船,沉与不沉又有什么分别?”
司墨吐的都是酸水,肚子里也只剩下一点水了:“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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