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赶快走吧”,周时英撵他,“何穆扒了这么半天,自己都没吃几个,全进你嘴里了。”
“何穆都没说什么”,林鸿文溜了出去。
71。
回到中国大街,林鸿文第一时间去找了文森。文森习惯了徐卿之一个人过来,或者徐卿之带着林鸿文一起过来,今天见林鸿文一个人过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操着生硬的中文问林鸿文想买点什么。
除了徐卿之外,没人知道林鸿文也是懂英文的,文森也不例外,林鸿文也不戳破,跟文森说想买件东西送给女孩子。
“那你可找对人了”,文森说,“我这里,首饰、香水、服饰应有尽有,你肯定能挑到一个喜欢。”
“我之前对她有些失礼”,林鸿文说,“这次是去赔礼的,我想买个精巧的东西,但是又不能太贵,你知道,我的钱不多。”
文森平日见林鸿文总跟在徐卿之身后,但徐卿之待他又与旁人有些不同,想来应该是个得力的助手。
“女人对于首饰的疯狂是没法形容的”,文森说着,打开一个锁着的抽屉,拿出一个垫有黑色绒布的托盘,“如果不想太贵重,你看看这边,这边的首饰宝石用得很少,不过做工都很好。你看这条项链,虽然很细,但是样式新颖,虽然吊坠上只有一点点蓝宝石,可是看上去就很与众不同了。”
林鸿文的目光却投向了旁边的一对耳环,银白色的金属光泽,精细的镂空花纹,细碎的红石点缀,文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摇了摇头,“林,看在朋友的份儿上,我得跟你说,送这个真的很不划算。”
林鸿文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这……不是银对吧?”
文森点点头,“是铂金,这一对耳环比刚才我给你介绍的那条黄金项链还贵,但是重量却远不如那条项链。如果那位女士不识货,还以为你小气。”
“我只是觉得她戴上会好看”,林鸿文笑笑,“这对耳环要多少钱?”
“五两白银或者九元卢布”,文森说,“这是市价。”
林鸿文挑眉看他,文森思忖了一下接着说,“不过,这宝石都是细碎的,所以宝石不值钱,再说看在徐的面子上,这样,我给你打个八折。”
林鸿文没说话,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桌上的其他东西,文森说,“这已经很便宜了,你要知道,铂金比黄金更贵重,你这一对耳环,那需要一吨重的矿石才能提炼出来。”
林鸿文伸手拿起一个银色的扁平烟盒,“这个呢?”
“这个是银的,不太值钱”,文森说,“纯银太软,不能做烟盒,所以这个也不是纯银的,可你不是要送给女性的吗?她吸烟?”
林鸿文笑着摇摇头,“既然你是看在卿之的面子上,那价钱我也不往下砍了,八折就八折好了。只是沾了他的光,我也得送他点什么才好。左右这烟盒不值钱,不如你就送给我吧。”
“这不行”,文森说,“再不值钱它也是银的啊。”
“那我就只买烟盒好了”,林鸿文无奈地耸耸肩。
“你到底是要送东西给女士,还是要送东西给徐?”文森问,“哪个才是重点?”
“你说呢?”林鸿文笑着反问。
文森盘算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你和徐一定是亲兄弟,你们讨人厌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林鸿文笑而不语,文森让店员把耳环用彩纸包起来,外面还用红色的带子系了个蝴蝶结。烟盒则用深蓝色的纸包了起来,系了个银灰色的带子。林鸿文满意的付了钱拿着东西扬长而去,文森又在账本上记了一笔。
72。
晚上四个人在傅家店的饭馆里涮着羊肉,吃得汗流浃背。林鸿文说,“时英你安得这是什么心?这都入夏来还要涮羊肉。”
周时英说,“我就馋这口儿了,去年冬天都没舍得吃,再说你们不都同意了么?诶,鸿文你怎么放那么多辣椒啊,这还能吃出来羊肉味儿吗?”
“我也就好这口儿”,林鸿文又舀了小勺辣油,然后把辣椒罐子就放在自己手边。
“你怎么还搂着罐子啊,别人没准还要呢”,周时英责怪道。
“卿之不能吃辣”,林鸿文反驳道,“咱们四个里,也就何穆还能吃点辣的。”
何穆笑笑,“我刚才已经放过了。”
熬了快一年的光景,如今终于可以畅快淋漓地吃顿饭,喝顿酒,四个人都有些感慨,等这场战争过去,合众商行就不再是一棵小树苗了,它枝叶繁茂,根须已经深深地扎进泥土之下了。
四个人喝到饭馆打烊了方才回去,徐卿之喝得有点多,林鸿文扶着他走得很慢。徐卿之的咳嗽虽然好了,可嗓子还是有些伤到了。说话不像从前那样温润,而是多了一分沙哑。他自己并未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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