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他能完全康复,而且没有出现不可控的副作用……那我们就有了真正的临床证据。”
她转回头,直视希雅的眼睛:
“这不仅意味着我们可以重启这项研究,还意味着未来会有更多像他一样的病人获得生的机会。”
希雅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你是说……你是在拿他做实验?”
詹秋然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我不是在拿他做实验,而是在用我所有的知识和经验,去尝试救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人。”
她语气诚恳,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自责: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冒险。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他或许很快……。”
希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片刻后,她抬起头,声音很轻:
“你会确保他不会出事吗?”
詹秋然没有立刻回答。
她知道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意味着什么。
医学告诉她:不能承诺不确定的结果。
伦理告诉她:不该为一个病人打破原则。
理智告诉她:你正在越界。
可心底某个地方,却悄悄响起另一个声音:如果连你都不愿为他冒险,那还有谁会?
她闭了闭眼,睫毛在脸颊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直视希雅的眼睛,嘴角甚至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不是得意,也不是安慰,更像是一个早已看透结局的人,对命运做出的最后回应。
“我会。”她说得极慢,每一个字都像经过深思熟虑,“我会确保他不出事。”
这句话本身就不符合医学逻辑,但她没给希雅质疑的机会。
那一瞬,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属于医生的情绪——是羡慕,也是嫉妒;是压抑多年的渴望,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念。
她推开门,走进病房,留下身后怔忡未定的希雅。
走廊恢复寂静,只有月光依旧照着那块冷清的地板。
希雅没说话。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博士,眼神里藏着些什么——那种情绪不是单纯的欣赏,也不是医者对患者的关怀,而是一种更深的、几乎被她自己都藏起来的柔软。
裴仲元站在窗边,沉默良久。
他穿着一件旧灰西装,银边眼镜后是布满疲惫却依旧清明的眼睛。
希雅缓缓走向病房。怀疑、恐惧、挣扎,还有那一点微弱却固执的希望。
她不知道詹秋然为何要对裴语迟孤注一掷,甚至不惜葬送自己的事业前途。
她也无法判断,那个年轻医生眼中的坚定,到底是出于信仰,还是执念。
但她知道一件事:
有时候,最危险的药,反而是唯一的解药。
她停下脚步,透过玻璃望向病床上那道瘦削的身影。
她不能让他死。
她选择相信。
哪怕这份信任,是悬在深渊之上的一根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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