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先检查了关屿白的瞳孔对光反射和四肢活动情况,然后指着方青骆问关屿白道,“他是谁?”
关屿白很认真的看着方青骆,看了好一会,然后默默摇了摇头,“不认识。”
方青骆觉得自己仿佛浸在冰窟里一样,?他以为自己的手脚发麻是刚才趴着睡太久,末梢的血液循环不畅引起的,而现在才明白,这种窒息感是他忘记了呼吸。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往下坠,但这次不会再有人接住他。
医生对方青骆说道,“轻微脑震荡可能发生短暂的意识障碍和近事遗忘的可能,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陪患者回到以前熟悉的生活环境,这样有助于患者恢复记忆力。这种情况还比较常见,后遗症的持续时间可能从几天到几个月不等,所以家属不要太心急。要注意多休息,避免熬夜或者是过度劳累。”
“知道了,谢谢您。”方青骆说着将医生送出了门。
方青骆再回来时面色很憔悴,感觉像丢了魂一样。他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关屿白一会,这才开口说道,“我刚才已经电话通知你二伯,等下他就会派人过来照顾你,你现在先休息吧。”
关屿白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攥着床单,以极大的忍耐力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将真话说出口。
看到方青骆难过,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反正我现在跟你说什么你也会不记得,但我还是跟你说一遍吧。前几天我接到报社副社长的电话,他说上海记者站的站长病了,肺癌晚期,需要派人过去带一带那边刚招的新人,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本来我还在考虑这个事情,但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在二伯的安排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这半年真的太忙太累了。我应该也不会去太久,等我回来时,你应该就已经恢复记忆了吧。”
方青骆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看向关屿白问道,“是不是?”
他问完后眼神里是藏不住的落寞,“就算你……再也记不起来也没关系,谢谢你送了我一场美梦。”
方青骆又陪着关屿白坐了一会,等到关泽月派来的人到了,又仔细做好交代,这才走到关屿白床旁,对他说道,“明天他们会帮你办好出院手续,再送你回明屿静养,二伯安排来的都是靠得住的人,你一定能很快好起来。”
他说完便转身要走,关屿白到底没忍住,一把拉住方青骆的手腕,“你别走。”
方青骆却以为是关屿白怕没有人陪他,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抬头摸了摸关屿白的头,“别担心,他们会留下来陪你。”
关屿白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方青骆却不敢跟他对视,再看下去,他就不忍心走了。
方青骆最后温和地说道,“等你好起来,我就回来看你。”
他从医院出来后,回明屿收拾了一些东西,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这里处处是他存在过的痕迹。
他不知道暂时失忆的关屿白会如何看待这一切,也不知道他恢复记忆后会是什么样子,生活总会在某些时刻逼迫你前行,而一些看似充满荒诞的巧合,才是当时最好的安排。
方青骆拎上行李箱,踏上了前往上海的动车。发车前他给方景文发了条消息,“关屿白失忆了,他已经不记得我,你让我帮你牵线关氏集团的事,尽快考虑别的人选吧。”
发完消息后,他握着手机想象着方景文看到他消息时的表情,忍不住心情大好。
列车到达上海站,方青骆没想到两个新同事都来了高铁站接他,男生叫赵鸿裕,女生叫梁雅冰。
两人客客气气称呼他“方老师”。
“我们都算是同龄人,不用叫老师,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方青骆说道,“报社派我来带一带你们,但最多半年时间你们就能成长起来,然后在将来独挡一面,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赵鸿裕笑着说道,“那不行,还得叫老师,‘方老师’。报社给我们安排的有单身公寓,我们先去把行李放下,然后再去吃饭。”
“方老师,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梁雅冰也说道。
方青骆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年轻人的干劲和追逐梦想的热情,看到他们,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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