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要这个,再加这束百合康乃馨的。”关屿白对卖花姑娘说道。
关屿白提着海鲜和白酒,方青骆手里捧着一大一小两束花,两人并肩走着。
“今年陈伯应该不会误认我的花了。”方青骆忍俊不禁地开始调侃道。
关屿白看着方青骆,微微抿唇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买。”
“我小时候看科幻电影,对电影情节里‘穿越时空’的情节十分好奇,人是否能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回到过去’?但是在今天,此刻我和你走在这条路上,我感觉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一年以前,所有的事情又重演了一遍。”
关屿白忽然俯身靠近,低头亲吻了方青骆。
而方青骆竟然没有条件反射般躲开关屿白,他好像已经适应了这份独属于关屿白的亲密接触。
有轻柔的海风拂过脸庞,他们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交换了一个充满爱意的深吻。
一年又一年,农历除夕,在鼓浪屿一条不知名的小巷里,偌大的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他们。
陈伯今天换上了喜庆的枣红色V领毛衣,他一眼就看到了关屿白手里提着的酒,“哟,这可真是好酒呢,陈伯已经好些年没喝过这么贵的酒了,屿白有心啦,快进来。”
关屿白则发现,陈伯为他们准备的拖鞋,竟然还是去年他们穿过的那一对。
“陈伯伯,新的一年平安喜乐。”方青骆递上了一束鲜花。
陈伯看着方青骆手里的另一束茉莉花手捧,笑眯眯地说道,“你手里的那一束是屿白送给你的吧,我今年可不会再认错了。”
三人相视一笑。
方青骆去厨房切了一个水果盘,陈伯开始泡功夫茶,他们一边喝茶吃水果一边聊天。
电视打开放着节目,但没有人看。
到了下午,方青骆进厨房开始准备年夜饭,关屿白先帮着做了一些杂活。
等到上锅蒸煮炒菜,关屿白便把厨房让给方青骆自由发挥,自己则是出来给陈伯简单体检一下,顺便再看看他近期的各项化验报告单。
一张胸部CT报告单吸引了关屿白的注意,“胸廓两侧对称,支气管血管束清晰。右肺上叶尖段近肺门处见软组织结节,周围见小结节及磨玻璃密度灶,右肺上叶尖段支气管显示不清……”
“陈伯,你这……”关屿白声音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慌乱,“这是……”
“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样。”陈伯平静地说道。
“……”关屿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问道,“青骆他知道了吗?”
“我还没告诉他,等吃完饭再说,你们先陪我高高兴兴吃一顿饭。”
有了带来的食材,今年的团圆饭方青骆做的比去年更加丰盛。陈伯今晚特别高兴,拉着方青骆和关屿白一直陪他喝,想着好酒喝了不怎么伤身,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次,三人便也索性开怀畅饮。
陈伯喝到微醺,脸上泛起红晕来,他双眼有些迷离地说道,“你们两个啊,要是以后逢年过节都没地方去,就来我这里吧,反正陈伯也是一个人,心里已经把你们认做自己儿子了。对了青骆,陈伯有件事要拜托给你,我已经立好了遗嘱,将你作为遗嘱继承人和执行人。”
方青骆闻言,瞬间酒醒了一半,“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先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这套房子是我的个人财产,我不是一时兴起,遗嘱的内容是将这套房子的使用权给你,但你不能交易买卖。换句话说,陈伯是希望自己百年以后有人能替我照看一下房子。你阿姨家里人早年就移民去往东南亚,现在已经没了联系,我和她老来得子,只有茸恪这么一个儿子,可惜也英年早逝……陈伯走后,你可以将房子改作民宿或者自己住都随你,记得每年来龙寿山看看我们……”
“我之前也找过律师咨询,补充了更详细的条款,将来在你百年前你可以指定其他人继承这套房子的使用权,也可以将它捐赠给公益性组织,由组织来打理,所得的收入除必要的成本开支外全部用于慈善事业。”
方青骆屏息凝气地听着,生怕自己漏听了一句,“陈伯,你是不是、是不是……”
“嗯,之前去做常规体检,肺部CT发现了结节,医生跟我说大致不会错了,让我去进一步确诊后定治疗方案。我一想自己也这个岁数了,不想去吃那个放化疗的苦头,就顺其自然吧。”
方青骆拿着筷子的手指节已经用力到发白。
“陈伯都已经想开了,我报了一个夕阳红旅行团,趁自己还能吃能喝,出去看看大好河山。心里憋着的话,说出来果然舒畅多了。来,今晚你们多陪我喝几杯。”
陈伯喝醉了,关屿白陪着他也喝了很多。
方青骆将陈伯直接扶到床上休息,又将厨房和客厅全部收拾好,这才和关屿白乘坐轮渡返回岛内。
浴盐浴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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