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声音有些恍惚,发带下的睫轻轻扇动,像是一只自茧中挣扎的蝶。
江让动了动,立刻察觉到身下不对的地方。
他方才从噩梦中挣扎出来,此时心跳还快得不像话,此时黏腻、酸痛的触觉甚至叫他生出几分避开师尊的冲动。
这次的梦实在太过逼真了。
他梦见师尊撞见了他和罗洇春荒唐,向来如母亲般温柔的师尊竟像是变了一个模样似的,面色冷戾,说出的话也十分粗俗下流。
仿佛江让不再是他如珠似宝疼爱的孩子,而是他出了轨的、该被惩罚的淫荡娘子。
梦中的师尊用戒尺弄他、甚至掌掴他的臀部。
谢灵奉一边逼着他念观若心经压制恶念与欲念,一边又不断牵起他无数的感官。
冰火对撞,叫他时时惧怕沉沦,甚至忘却自己姓甚名谁、身前的男人又是谁。
期间,青年羞耻的哭了,却毫无挣扎的余地。
因为印象太深,以至于江让现下甚至恍然以为自己仍在梦中,浑身颤抖,泪点濡湿透白的发带,饱满得甚至要往下溢。
“阿宝、阿宝,师尊在呢,不怕了。”
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将他揽入怀中,温热赤裸的皮肤相贴,宛若孩子蜷缩在母体之中一般。
江让一瞬被奇异地安抚了下来。
谢灵奉轻轻垂头吻了吻孩子发顶可爱的发旋,馨香、温暖、完全染着他的气息。
男人慢慢垂眼,温热的、带着些黏液的指节一寸寸拂过青年红彤彤的侧脸。
他的半张菩萨面匿在阴影中,依旧温柔如水的声线潺潺响起。
“……睡吧,好好休息,你只是太累了,乖孩子。”
江让只觉得眼前的视线愈发昏暗,眼皮沉重的不可思议,他轻轻哼了一声,更深地钻入师尊的身体,终于脱力沉沉睡了过去。
*
一觉睡醒,江让只觉得整个人状态十分舒服。
他懒洋洋地起身,师尊难得不在他身畔盯着责问,青年伸了个懒腰,按了按额头,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一般。
昨日的噩梦早已淡若春水,江让只记得他似乎是梦见了师尊。
那大约是个有些香艳的梦,不过青年也不甚在意,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年轻气盛,偶尔会梦到这些实属正常,师尊也这样安抚过他,所以江让坦然得近乎理所当然。
青年起身穿好衣衫,打算去练剑台练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日他总觉得周身轻盈舒畅,金丹大圆满的修为也在隐隐晃荡,似是将要突破。
江让心下一喜,自从归来太初宗以后,青年心中多少也是有些焦虑的。
他虽有天生剑骨,但到底比起别人落后了两年。
修真界从不缺天纵奇才,两年时间,足够无数人连滚带爬站上他曾经的位置了。
如今回宗不久便突破了修为,倒也算是喜事一桩。
毕竟,金丹到元婴也并非易事,无数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突破化婴。
江让被振奋鼓舞得不轻,他握紧手中的玄剑,当即便下了山。
只是,还未等他抵达练剑台,便隐隐听到路途中丹峰师兄弟的闲聊。
“……那罗师兄也不知怎的,前两天回来后便一直生了病,一直卧床不起。”
“说起来,那日许多人说是看到江师兄同罗师兄一起出去了……”
江让脑海中陡然似是闪过一道震天的电光,心脏鼓噪,一瞬间,那日的景像简直如一柄刀刃般劈开了眼前的一切雾障。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他、他那日醉酒失仪,将那娇气的罗小少爷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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