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卦象,不便多想,江让都知道定然有那商泓礼从中作梗。
只是不知为何,最终的结果竟会偏于此人。
而纳兰停云竟也信以为真,哪怕再如何挣扎、不解、抗拒,最终却仍旧愿意献出自己的贞洁之身。
江让缓缓放松身体,被白纱笼盖住的唇弯牵起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
高挑、芙蓉般的阴影在他的轻巧的视线中如秋叶般缓缓降落……直到,那轻而冷的触感落于他的唇上。
江让眼皮微跳,隔着那层雾纱,对上了那双银辉熠熠的、潮湿发酵的眼眸。
两人皆是静了片刻,下一瞬,乌发素面的纳兰停云却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了一般,张开淡色的唇,衔吞住雪纱下被覆盖的、始终端坐于钓鱼台的男人的红唇。
他努力学习着图册上黏腻的姿态,如巍巍将崩的雪山般,将自己全部颤落的吻印在江让微弯的唇吻边。
纳兰停云一边舔吻,雪白的指节寸寸蜿蜒,惶然地轻轻解开男人的腰带。
可他颤得实在太厉害了,仿佛骨头中都承担了某种生命不可及之痛。
当然,那竟是痛,或是其余的什么,旁人也不可得知了。
铃铛随着两人间晃动的白纱动荡,叮琅作响,下一瞬间,江让忽地按住了男人冰冷的、覆上他腰身的腕骨。
只是这一个动作,纳兰停云便彻底停下了动作。
明明他才是神意的执行者,明明他可以不顾对方的感受、喜怒、爱憎,只需冰冷地交合动作、羞辱对方,可他却被动地、无声地将所有的主动权都交给了江让。
江让并不清楚男人冰雪般凝冷面容下的躁动与潮热,他只是伸出一根削葱般的指节,轻轻地、煽情地掀起那半面濡湿的白纱,毫无遮蔽地露出那张含笑的面颊。
江让随意地将那白纱丢弃,指节轻轻钳住那人削尖的下颌,低低笑道:“国师大人房中术钻研的只怕还不够透彻,交颈云雨并非这般,而是——”
他说着,手中使力,引着对方玉面赤裸地吻上自己湿润的唇弯。
水声交缠,蜿蜒的青脉缓缓如游蛇般,自那人清冷的颈侧浮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乌眸含笑的男人方才松开几分手部气力,他轻轻以微粉的指尖拭去纳兰停云唇畔的水液,轻声呢喃道:“国师大人莫要如此羞怯,道医曾言‘饮津液,吸精气,以养五内。’此为养生之道,寻常闺房之乐,何必抗拒?”
纳兰停云约莫已然不知该如何反应了,那雪山般的圣子被亵渎的满脸潮红,半边身体压上云塌,只知道呆愣地盯着江让的嘴唇。
模模糊糊间,他想到了那世家公子与俊美郎君被翻红浪、荒唐爱吻时,昏黄书卷上隐约浮现的一行字。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心口的热意愈发升腾,失控的浪潮逼近他的胸口、喉头,乃至他逐渐晕化的银眸。
耳畔的银光熠熠的腮裂逐渐张开,眉心的吉祥痣愈发鲜艳,恍若一道溢散的血痕。
不仅如此,空气中不知名的香气愈发秾艳起来,摄魂夺魄、潮热诡谲。
连带着江让的眼神也几欲变化,从容不再,只余下缓缓溢出额间的细汗。
与此同时,男人并拢修长的腿弯一寸寸覆盖上银色的鳞片,不过片刻,一条矫健瑰丽的银色鱼尾便自小榻间重重垂落至玄纹纂刻的地面,垂落的瞬间,无数香浓的黏液自鳞片中溢出,逐渐于他身下汇聚成一小滩湿润的洼地。
许是化为人鱼形态的模样令他感受极度不安,纳兰停云修长的、透出蹼膜的指节失态地紧扣住江让逐渐滑落的祝服衣带。
他面色潮红地抓住它,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人鱼的抓握很快便变了意味,他开始趋于本能地欲将伴侣囚困于身侧,连带着厚重美丽、不断溢出黏液的鱼尾也粗暴地压缠上男人的双腿。
骨子里传承的兽性告诫他,他的成年期到了,他决不能放他离开他的巢穴。
这是他的爱侣,他要将他钉在身下、要将所有的繁殖黏液全部喂给他。
湿漉漉的汗湿完全染湿了人鱼垂落的发髻,他面色恍惚,耳畔全然是源自海洋的轰鸣,亘古的本能令他完全脱下了洁白无暇的圣子皮囊,只知道一味地凑近爱侣的嘴唇、颈窝、胸膛嗅闻舔舐。
触到了古怪的地方。
许是化作人鱼的缘故,纳兰停云红艳艳的舌尖也变得比寻常人长了不少,他一下下地舔着被人鱼成年期的气息强迫着逼得逐渐神色恍惚的男人露出的白肤,垂涎的涎水一滴滴自舌尖落下。
此时,纳兰停云的脸上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冷静与抗拒,他面上一片空白,雪白的面颊化作痴欲的、水淋淋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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