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天黑得早,太阳很快西斜,常夏开始招呼牧犬们赶羊回去。
羊群散落在草坡间,珀尔和牧犬们早已熟悉这项工作。和平时一样,有乌兰和呼伦走一边,安德烈和珀尔走一边,两边包抄,把羊群朝中间聚拢,然后一起驱赶。
然而今天,在和安德烈朝着草场边缘进发时,珀尔突然嗅到一股陌生的气味。那味道明显是来自于什么动物,但不同于牛羊的膻味,也不像是人类,有点像狗味,但要更浓烈一些……
是别的牧场的狗吗?又有别家的狗侵入他们草场了?
珀尔心中狐疑,转头看向安德烈。安德烈明显也闻到了那股异味,停下步子,仰头煽动着鼻翼。
一猫一狗对视了一眼,双双加快了步子,朝着气味传来的方向追去。
循着气味跑了老远,翻过一道山坡,一直跑到了草场边缘,珀尔终于看见了那股味道的来源——那居然是一头狼!
是的,有一只饥肠辘辘的秃尾巴老狼钻过围栏,进入了牧场,正对着一只带崽的母羊虎视眈眈。
安德烈见状,立马冲上去亮出犬牙,嗷叫着驱赶老狼。
老狼的骨架比安德烈大一圈,但长得很瘦,明显是饿久了,差点被安德烈撞了个跟头,连忙退开几步。
狼的战斗力跟同伴的数量成正比,这应该是一头孤狼,势单力薄,危险性不高。
但安德烈也没有要跟他咬架的意思,只是做出预备攻击的姿势,呲着牙,嗓子里发出呜呜低叫,警告老狼马上离开他家草场。
这种时候,一般的孤狼可能就要夹着尾巴跑开了。但这头狼明显是饿急眼了,面对安德烈的逼视也只是退了两步,眼珠却转来转去,打量着他身后的小羊羔子。
安德烈察觉到他贼心不死,又上前两步,提高声音嗷叫。
老狼被他震了一下,终于连退几步,侧过身,不情不愿地朝着围栏的方向走去。
但他并不是径直朝围栏走的,而是斜着走,做出仿佛在警戒安德烈的样子,在草场边缘画出一道斜角,缓慢地向围栏退去。
珀尔知道自己不是狼的对手,从一开始就站在旁边远远看着,此刻看着老狼探寻的目光,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总感觉这头狡猾的野生动物没有那么容易被吓退,而且……这老狼怎么越退越向他靠近了呢?
意识到这点时,两者之间已经突破了安全距离。珀尔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身朝山上跑去!
他的动作像一道信号,老狼也立刻起跳,径直向他追了过来。
这回珀尔确定了,不是错觉,这头狼就是要对他发起攻击!
珀尔撒开腿,跑出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但依然无法匹敌身后的大型野生动物。
身后狼的脚步声就跟瞬移一样,倏然就逼近了他,一股浓烈的猎食者的气息笼罩了他。
狼跟狗的身形相似,气味却大不相同。那是一股长期在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中浸淫出的气味,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仿佛凝聚了整片草原的残酷和毒辣,昭示着这场战斗的意义——为生存而战,你死我活,一击必杀!
珀尔已经几乎无法思考,极端的恐惧压迫着他的神经。原来这才是属于大型猎食者的压迫感,在那股气息的侵染下,强烈的无助和绝望感瞬间淹没了他,就算是珀尔也无法克服这种来源于食物链压制的本能恐惧。
转眼间,老狼已经迅速地逼近了珀尔,像一场真实的噩梦。珀尔能闻到对方嘴里那股湿热的腐肉气息,感受到那咯咯作响的尖牙即将咬上他的喉管——
珀尔绝望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幸好这时,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终于赶到,一瞬斜扑过来,隔开了纠缠的小猫和老狼。
珀尔终于得了空档,忙不迭地向前先跑几步,拉开距离,然后才喘息着回头看去。大黑狗子和老狼已经打成一团。
安德烈借着从草坡上俯冲过来的优势,一口咬住了狼侧颈,就那么死咬着猛甩。
老狼吃痛,扭头咬向安德烈。
安德烈急速后退,嘴上却不松,硬是把老狼侧颈一块带着毛的皮肉给撕了下来!
一瞬间血花四溅,老狼痛得嗷嗷叫,疯了似的回身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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