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们已经认识小煤球了,所以捞上来拿块毯子包了他俩,然后直接打给了埃里克。
十分钟不到,埃里克领着自家的六只大雪橇犬,来失物招领处拎走了湿漉漉的一猫一狗。
回到家,珀尔被放在壁炉边,一边烤干一边挨骂,整只猫已经彻底没了精神,连生气都生不动了。
晚上人类睡觉后,珀尔的心情也没有好转。他独自把毛毯拖上沙发,蜷缩在沙发角落里,两只猫耳朵垂了下去,沮丧地望着壁炉的火光。
那只烦人的小黑狗就在沙发下,抬起两只前爪,轻叫着往沙发上扑,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珀尔只是垂下眼,移开目光。他也懒得生气了,生气有什么用呢?
船已经开走了,今年夏天的最后一班船、最后一艘能带他追上前主人,去找安德烈的船已经开走了,他错过了……
等明年春天,两地再次通航之时,他的前主人早已离开那座港口,再也找不到了。
珀尔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安德烈了。
一想到这一点,珀尔的心好像都被海水打湿了。他期盼了一整年、无数次在梦里预演过的重逢,就这样化为了泡影……他真想大哭一场!
珀尔正伤心着,忽见沙发前的小狗把两只前爪扒了上来,黑眼睛定定地望了他片刻,然后居然又跳了下去,转身跑开了。
这家伙又要干嘛?
珀尔心里有些烦。讨厌的家伙,连个安静自闭的空间都不肯给他。
但他的目光还是下意识地跟着小狗移动。只见那个黑乎乎的小身影穿过昏暗的客厅,从餐桌底下钻过去,跑到了厨房门前。
接着,小狗子后退几步助跑,然后奋力跳起,用两只前爪扒住了厨房的门把,使劲摇晃着,把房门摇得咣咣作响,晃了半天,终于把厨房门打开了。
珀尔看得有些发愣。虽然对方只是个圆溜溜的小毛团,但是这个开门的动作,这股死心眼的劲儿……怎么莫名有点眼熟?
小狗放开门把,嗷一声落地,随即顶开房门钻进了厨房。
珀尔忍不住跳下了沙发,跑到餐桌底下,朝着厨房内张望——只见那小狗崽子先是跳上垃圾桶,又踩着垃圾桶盖爬上旁边的纸箱,接着顺利跳上厨房台面,撑着墙站起身,用爪子去扒一扇柜门。
柜门是木制的,有点沉,打开的力度不够就会自动合上。但小狗试了几次就掌握了要领,把柜门扒开了一道缝隙,嘴筒子挤进去,很快拽出一只食品袋扔在地上。
接着,小狗又按刚才的路线跳下来,叼住食品袋猛甩,很快将袋子咬开,从里面叼出一条小鱼干。
然后一颠一颠跑出来,晃着尾巴把鱼干放到珀尔身前,还用大毛爪子朝珀尔推了推,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这或许是道歉和示好的意思。但此刻,珀尔已经完全无暇去领会小狗的用意。一个诡异的念头在他的头脑里盘旋——这个家伙,该不会就是安德烈吧?
是的,这个念头,源于刚才目睹小狗开门的动作。
安德烈一直是很会开门的。当然,很多狗子都会这个,但不是每一只都能一上来就找到要领,尤其他还是这么小的幼犬。
不光是这个,还有开门时的动作,以及那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都给珀尔一种强烈的即视感。
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珀尔回忆起那天晚上,意识模糊间瞥见的手电光,向他走来的那个黑影给他的感觉,和当初在警犬基地时何其相似。
只是醒来后发现对方是个幼崽,所以下意识没往安德烈身上想。
可是这只幼崽本身就是很特别的。镇上有很多阿拉斯加雪橇犬,大都是两色的——在黑色或棕色的背毛下,有着米白色的嘴巴和肚子。就算黑色的面积大一点,也多少会有一些白毛,而面前这只小狗却是通体纯黑的。
正如在警犬基地时,上黑下褐才是德牧犬最常见的毛色,安德烈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也都是这种配色,只有他长了一身油亮黑毛。
甚至在牧场时,珀尔也隐约听说,因为当地少见这样的黑毛德牧犬,所以安德烈被当成串串,由舅舅从狗贩子那里低价买来……
想到这里,珀尔几乎能确定了。
难怪他在跟这只小狗互动时总有种熟悉感,对方身上那股执着、对猫的好奇、靠到他身边时的温柔,都和前两世那么相似……他竟然完全没想到。他还以为狗都这样。
甚至,珀尔突然意识到,其实这小狗子身上的气味跟前世的安德烈也是很像的,只是对方太幼小,还每天被人类喂驯鹿奶,腥甜的奶味和小狗的气味混在一起,他一时竟没有认出来。
可如果真是这样,珀尔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许多经历就变得难以解释了。
比如,当初在小猫星时,兰斯告诉他,安德烈已经先他一步回到人间,那么安德烈应该比他大才对,怎么会比他还小呢?
而且,虽然之前兰斯说能送他到安德烈身边,可是那家伙怎么会知道他会在离岛那天不小心掉下游轮,接着刚好被安德烈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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