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不知悔改?你们……到底有何关系?”
楚照一进来的时候看见楚浔受伤心里恼怒,本来想和皇帝坦白事情缘由,话到嘴边,又怕楚浔受辱更重,遂不敢开口,只把话咽回肚子里。正当她要撇清关系作出“合理的解释”让皇帝轻饶楚浔,忽然耳边传来清冷坚定的声音。
楚浔垂着眼,淡淡道:“儿臣和子锦相知相爱。”
楚照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她不是怕皇帝把她怎样,反正只要皇帝敢杀她,她就敢让秦淮立刻对皇帝下手,不然狼狈一点她也可以借着楚燕之手,魏王的保护安全脱身,所以就算楚浔说得明白,她也毫不担心自己。她担心的是楚浔啊。
楚浔根基在皇城,皇帝是她的父亲,也是她的君王,皇帝若是要她死,楚浔就算不死也无处容身。她是天子之女,是万民敬仰的长公主殿下,她不同楚照,她根本无法从皇城脱身,倘若皇帝要杀楚浔,她是可以带走楚浔,可是楚浔这么骄傲的人绝不可能如此屈辱地跟她走。
真到了那一天,就算是杀了皇帝也无济于事——除非她楚照造反,强行逼迫楚浔留下来。
“你说什么?”皇帝的脸涨得紫黑,胸口也鼓得高高的,语气低沉。
楚浔神色不变,掷地有声道:“儿臣不愿意看到子锦成婚,儿臣要楚子锦完完全全属于儿臣,儿臣……”
“陛下,此事不管怀槿的事,是微臣先对怀槿纠缠,才……”
“啪啪啪——”龙案上所有的东西都被皇帝一扫而下。
皇帝咬牙切齿地盯着楚浔,根本不听楚照的解释。
“不知羞耻!”
“楚怀槿!你知道何为羞耻么?!你混账!朕养育你十九载,朕视你为掌上明珠,竟不成想到,你居然是这等不知羞耻的女子!朕没有你这种女儿!朕没有你这种女儿!”
“好,好,好。”皇帝仰天大笑,指着两人道,“好个‘般配’的狗东西!来人!把楚浔打入大牢,楚照推出午门,即刻斩首!”脸上尽是狠厉和决绝。
“且慢。”姗姗来迟的国师大人推开殿门,径直走了进来。妖娆的美眸看看跪着的两人,看到楚照似乎被吓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再看受伤的楚浔,心下了然,却警惕心起。
皇帝连自己亲生并且宠爱的女儿都能下这毒手,虎毒尚不食子,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她却深知,天子比虎更甚。要是她晚来半步,皇帝真对楚浔怎么样了,楚照那头老虎还不得血洗皇宫,把皇帝的脑袋砍下来当蹴鞠踢啊。皇帝连楚浔都能下手,她不过是皇帝的亲信,万一三月三皇帝还没死去,她可就有性命之危了。
她刚才在偏殿给楚渝把了脉,发现皇帝对楚渝下手太重,差点把太子给踢得内伤,又听见皇帝的怒吼,急急赶来便是听见皇帝要杀楚照,吓得她三魂七魄都没了,赶忙来给皇帝顺毛。虽然她真的很想对楚浔落井下石,可是这现况,她怕她现在下石,改天楚浔得势,楚照就安心回来和她算账,也没敢这么做。
心念转过数回,有了主意,便对皇帝行了礼,道:“陛下忘记微臣所言之事么?陛下九九八十一日不能动怒,不能动情,这还差十八日,陛下可不能功亏一篑。况且这十八日尤为重要,不能见血光,陛下若是真想治罪二人,不妨等到时日过后,且休刀兵免去血光才是。”
皇帝闻言脸色依旧难看,却不再愤怒地要人杀楚照。
他沉声道:“成恩,拟旨:诏,长公主楚浔,身有疾未愈,之前受刺客惊吓,恶疾复发,于长公主修养,任何人不得往前打扰,亦不得出府半步。着羽林中郎将白晚带五百精兵守卫长公主府,护卫长公主,若是有人抗旨不遵,杀无赦!”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眼神凌厉地扫过楚浔,“长公主楚浔无诏书,不得与他人联系!”
成恩快速得拟好草章,记下皇帝下的命令,末了,搁下笔,吹了吹未干的笔墨,对皇帝点了点头,示意好了。
“诏,前御史大夫曲宣复官身,迁廷尉令。京兆尹楚然功绩卓著,特升大理寺少卿,旨到之时克日即行!”
“诏,楚照抗旨不遵,藐视皇命,欺君罔上,有失体统,败坏朝纲,押入廷尉府大牢,着宗正卿楚慎、廷尉曲宣、大理寺少卿楚然三司会审!”
“诏,前甘陵国尉林辞升镇北将军,加淮安侯,食邑五千户。其女林湘,封淮安郡主,以食邑三千郡主等。”
等成恩都写好了,皇帝挥挥手,让他送到丞相府去执行。
“来人!”他冲殿外唤了一声。
一队金盔铁甲的禁卫军冲了进来。领头的是迁为禁卫军中郎将的陆充,他进来便拱手道:“微臣在!”
皇帝扫了一眼楚浔,闭上眼睛,一甩长袖道:“把楚照,打入廷尉府大牢——楚浔,送回公主府!”
“喏!”陆充转身对楚浔行了个礼,手一摆,道,“殿下,请——”
两名禁卫军上前要抓楚照。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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