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看到手下那些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年轻面孔,在接下来的攻坚中,一个个倒在冰冷的工事前……
“格里马尔迪……”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心死的疲惫,“你这是……要把我们最后的血,也榨出来,铺在你通往萨拉热窝的红毯上吗?”
格里马尔迪上校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这锥心的话语。
他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
“少校,收起你的个人情绪。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指挥部已协调,优先为ARw补充部分兵员和装备,将在你们抵达福查前线后交付。现在,执行命令:ARw立即结束在黑山北部的清剿任务,以最快速度向福查方向机动集结,准备配属‘希拉克略’旅前锋营,执行侦察、渗透及定点清除任务!不得有误!”
命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通讯频道里一片死寂。
只有“疾风”粗重的喘息声和斯帕达罗上校放下咖啡杯的轻微磕碰声。
右侧屏幕的里佐上校似乎根本没注意这边的争吵,他正对着通讯器快速下达着什么命令,显然是关于科索沃方向的新部署。
他的“闪电”旅同样是强弩之末,面对GtI,但新的任务已经压了下来,他连为自己部队争辩几句的余力都没有了。
疾风看着屏幕里格里马尔迪那张冰冷、理智、如同精密机器般的脸,又看了看自己屏幕上倒映出的、那道刺眼的伤口和身后伤员模糊的身影。
所有的愤怒、不甘、委屈,最终都化为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寒意。
她明白了,在格里马尔迪这样的指挥官眼中,再大的战功,再精锐的部队,也不过是通往胜利棋局上可以消耗的棋子。
塔拉河大桥的血,尚未干涸,新的血,已经注定要流在福查的防线上。
她缓缓抬起手,不是敬礼,而是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指,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擦过脸颊上那道新鲜的伤疤,动作带着一种自虐般的狠厉。
然后,她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绪都已敛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空洞的、服从命令的漠然。
“……ARw收到命令。立即执行。”
她的声音干涩、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外面呼啸的寒风。
格里马尔迪上校微微颔首,仿佛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很好。散会。各部按计划行动。”
通讯屏幕逐一熄灭。
格里马尔迪上校独自坐在宽大的座椅里,指挥舱内只剩下全息沙盘幽幽的光芒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
他端起手边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意式浓缩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目光重新聚焦在沙盘上那座被标记为堡垒的水电站模型上。
福查,德里纳河,比斯特里察水电站……
冰冷的镜片下,是志在必得的锐利锋芒。
至于棋子们的悲鸣?
那不过是胜利乐章中,注定要被忽略的杂音。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