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岁将挣扎的兄长推到院中石凳上,“何况倾城也该攒嫁妆了,你就当替妹妹收着。”
沈钧钰被这话惊得跳起来:“你叫他什么?回时?这成何体统!”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
沈嘉岁狡黠地眨眨眼,“大哥若羡慕,也可唤声‘回时兄’呀。”
燕回时从善如流地拱手:“钧钰兄。”
“谁要跟你称兄道弟!”
沈钧钰涨红了脸甩袖就要走,却在院门口被株老梅绊了个趔趄。
燕回时伸手要扶,被他狠狠瞪回去:“本世子看得清路!”
待那抹绛紫衣角消失在巷口,燕回时摩挲着匣子边缘苦笑:“沈姑娘何必给在下这么多的分红?”
“你当我不知?”
沈嘉岁截住话头,指尖拂过梅枝上未化的残雪,“那日你说家中仅剩二万八,可我查过账册,燕家最后那笔俸禄是三年前的五万两。
余下那些…”
她转身,直视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是你典当了御赐砚台凑的吧?”
北风卷起满地碎琼乱玉,燕回时望着少女发间将坠未坠的珍珠步摇,忽然想起三年前琼林宴上,先帝指着他说“此子当为国之栋梁”
。
第44章以工代赈
而今那方刻着“文心如玉”
的端砚,正在当铺蒙尘。
“沈姑娘聪慧。”
他最终只是淡淡一笑,“但御赐之物终会赎回,倒是令兄。”
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沈钧钰的身上,“荫恩科在即,他若肯每日寅时来此,我可指点策论。”
沈嘉岁眼睛倏地亮了:“当真?”
沈钧钰却不乐意了:“嘁,谁要他指点!”
竹帘被秋风掀起一角,铜炉里炭火正旺。
燕回时挽着青竹纹广袖,将粗陶茶盏推至案几对面:“屋里煨着茶,两位请。”
沈嘉岁率先撩开帘子跨进去,天青缎面短靴踏过青砖,带起一阵松针香。
沈钧钰扯着腰间白玉佩的穗子,靴尖碾碎半片枯叶,这才慢吞吞跟进来。
粗陶盏里茶汤浑浊,沈钧钰刚想皱眉,却见自家妹妹仰头饮尽,喉间滚动时露出一截雪白颈子。
他只得硬着头皮咽下,竟尝出些炒米焦香。
“北地若再落三场雪,“沈嘉岁指尖摩挲着盏沿,“流民怕是压不住。”
燕回时添茶的手顿了顿。
水汽氤氲间,他抬眼望向正揪着帘穗的沈钧钰:“钧钰兄以为当如何?”
“抓几个刺头杀鸡儆猴便是。”
沈钧钰梗着脖子,手指敲着桌沿,“总不能任他们闹到京城来。”
“那剩下十万张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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