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祖父重逢的喜悦渐渐褪去后,剩下的更多的则是烦躁,烦躁自己以后的日子里,耳根不得清静,又要多一个时不时唠叨自己的人。
薛丛理是打心眼里把自己当正经主子供起来,哪怕关心,也带着小心翼翼,自己黑了脸他便自动禁声。
可方士祺不一样,他是正经长辈,又是个被封建礼教熏陶了大半辈子的卫道士。
上一世,自己与他重逢时已经是世子妃的身份,依然免不了时常被他耳提面命,要早日诞下子嗣,让大梁的血脉在新朝延续,要懂得做妻子的道理,对丈夫三从四德。
那时候她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在深宅内院,与外祖父见面机会不多,偶尔听他唠叨几句便唠叨几句,就这么一个至亲,何必每次见面掐得跟乌眼鸡似的。
但她着实不喜外祖父的这些言论,便找各种理由躲着他,以致后来直到阴阳两隔,他们已有七八个月,再未相见。
这一次,听外祖父的意思,是想与他们同住的,既然以后一个屋檐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再想让她像上一世那么隐忍退让是不可能了。
听着不顺耳的话,必是要当场怼回去的,不合时宜的称呼,必是要纠正过来的。
她与薛丛理绕了点路,特意不经过刘妤的小摊,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县衙,刚迈进二进院门,就撞上了林泳思。
物理意义上的撞上了。
林泳思居然是从紧挨着院墙的连廊上转过来的,步履匆匆,看他模样,面露疲色,眼带血丝,官服都有些皱皱巴巴,怀里还抱着几份卷宗,八成昨夜又熬了通宵。
李闻溪连忙作揖道歉,心里为这位县尉的敬业程度点了个赞。
“是本官着急未看清路,你们自去忙吧。”
“大人,您的东西掉了。”薛丛理见地上多了张宣纸,连忙喊住已经走出几米开外的林县尉,弯腰想将纸张捡起,还与他。
他捡起了纸,随意瞥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手都不自觉有些打颤,还是李闻溪注意到他的异样,上前一步,挡住林泳思看过来的视线,用力握了握薛丛理的手。
薛丛理很快调整过来,将纸张小心摆回那一摞卷宗之下,两人这才向办公室走去。
这一天,薛丛理都显得心事重重的,李闻溪几次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也只说没事,多余的话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那张纸上写了什么?李闻溪有些后悔当时自己没偷瞄两眼。
午休刚过,林泳思便差人来寻李闻溪一同出去查案了,她收拾好要用的文房四宝,薛丛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只比以往都更忧虑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们这一次的目标是淮安卫所,寻项言瑾手下那几个当时案发时在场的兵甲录口供。
听闻林泳思要来,卫指挥使郑佩安很给面子地等在卫所,与他热情地打着招呼。
“林贤侄,倒劳烦你跑一趟了,应该让那几个兔崽子去县衙找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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